是心殇,还是情殇(2)
“那就把夜明珠留下,其余的你们都分了就是了。”我冲她们摆了摆手,“也就你们能真心对我。我去与御花园走走,你们留下吧,让别的侍女跟着就行了。”
“恭送公主。”
在路上,遇到了甚得父皇宠爱的栗美人,她向我微笑行礼,我也就只好还礼。这个女人,笑得那么虚假,前几日让父皇怀疑母后居心不轨的就是她,母后已叫我小心她。
走出几步后越想越气,便辞退了身后的侍女们,一个人走到了御花园。
冬日梅花开得正烂漫,刚刚下完的雪更是让如火的梅花分外娇艳。几位十来岁的皇子和公主在梅花之间与侍女追逐嬉闹着,笑声充满了整个御花园。如蝴蝶般飞舞的斗篷在见到我后就停止了摇曳。他们迅速整理好衣衫,向我行过礼后战战兢兢地离开了。整个御花园空荡荡的,寂静得有些可怕。
梅,依旧娇艳;雪,依旧纯洁;风,也依旧刺骨。
我走到一株梅花树下,蜷缩在花阴里。风越来越冷,天也转黑。身上披的斗篷紧了又紧,还是不愿回宫去。回去干什么呢?是去冲侍女发脾气,还是考虑该如何除掉栗美人?总之,在这里比在宫里好。
月光逐渐笼罩了整个御花园,平时这时辰我都在和御前乐师切磋琴艺,情感美文,或与国棋手杀一盘棋,所以没有侍从来找我。也是,这么一个心机莫测的主子,谁会来毫无目的地主动关心。皇宫中,枝头上的鸟儿有食吃,这是真理。
恍惚间,踏雪而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在不远处停下。我自臂间微抬起头,见一个沐浴着月光的身影欠身行礼后继续向我走来。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么轻便的礼,是一个侍卫该行的吗?
来者的面孔逐渐清晰,走到我身前后停下,微弯下身,向我伸出了手。
“公主,夜里凉,小心冻坏了身子。”
这个面孔很陌生,但又好像见过。我警惕地看着他,怎么看也都是个侍卫,最多是领队级别,因为身上的衣服不是什么上等制品。“大胆”二字还未说出口,他便蹲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我。
“怎么了,六妹,不认识二哥了?我们在家宴上可是见过几次的。”
噢,原来是那个生母地位极低的二哥,近些日子挺受父皇关注。但我们仅见过几次面,也未说过什么话,他怎么会来好心帮我?
半信半疑地搭上他的手,站起后因蹲坐时间太长险些摔倒。他扶住我,掸了掸我斗篷上的雪花。
“我送你回去吧。”
一路上我沉默不语,而他一直在向我讲着这几天发生的新奇事。刚开始还是叫我“公主”,后又叫了“六妹”,最后到了宛宫门前时又唤了我的乳名“宛月”。
进入宫门,那几位贴身的侍女见我被二哥扶着,便急忙跑过来扶着我,再向身后的二哥行了礼以表示感谢。二哥笑了笑,说:
“宛月,那我先回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着他迈出一步后,我心中竟感到一丝不舍。
“二哥。”
“嗯?”
“那个,留下喝杯红枣茶再走吧。”
不知为什么,从未对谁付出真情的我突然对这个几乎是刚认的哥哥有了依恋。仅是大我两岁,却让我感觉无比的安全。
走进厅门,又一堆大大小小的礼盒堆满了地板。我停下脚步,眉头皱了皱。扶着我的碧儿见我皱眉,对我说:
“这是匈奴王送来的礼物,送礼来的公公还替皇上带话,希望公主把与匈奴王联姻的事再考虑考……”
“不用考虑。”我甩开她的手,转身向内屋走去,跪坐在了桌案边,二哥也坐在了另一边。
“宛月这里可真是华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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