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尘封于记忆之中
眼下央视一套节目正在热播的电视连续剧《延安”爱情”》,抒写了彭登科与苏贞跨越一生的”爱情”纠葛,两人一次一次地因为战争让爱情错肩,最终失之交臂,让弥足珍贵的情感和遥遥无期的思念永远尘封于记忆之中。
战争是座山,阻隔了彭登科和苏贞两位热血青年的爱情。由此我想起我的爱情故事,曾经苍桑曾经磋砣的青春年华。
1977年的2月,在粉碎“四人帮”之后的第一个春天里,我们作为最后一批“推荐生”,来到四川省万县(今重庆市万州区)师范学校读书,其间我与妻子在临近毕业之时私下确立了恋爱关系。由于时代背景限制,学校是不允许谈情说爱的,一旦发现,恋爱双方会受到纪律处分的惩罚。但是,爱情的种子无处不在发芽。因为那时从农村出来的知青,一是年龄偏大(我当时27岁),二是年龄相差悬殊。大家在有了一个基本稳定的“饭碗”之后,作为人的本能需求的男欢女爱自然形成,也好像《孔雀东南飞》中的焦仲卿与刘兰芝一样,无论多大的阻力,为了追求真爱追求幸福,哪怕“举身赴清池”还是“自挂东南枝”,也在所不惜!
我与妻谈恋爱的日子里,经历了在校时期的“地下活动”,通过信得过的三者鸿雁传书,两人相逢之时眉目传情暗送秋波。节假日期间,妻子以同学身份到我家作客,心情,两人不敢在任何公共场所出双入对,即使侥幸看场电影,都是摸着黑进场,出了电影院的大门又形同陌路,好像互不认识毫不相干一样。在不开放的年代里, “爱情”两个字讳莫如深,艰难而神秘。
社会有压力,家庭亦有压力。妻子出生工人阶级家庭,根红苗正。其父为一家报社印刷厂的排字工,地地道道的产业工人。其母是一家罐头厂的车间主任,在我们热恋的时候,她还升任为我们这座城市客运站的书记。而我的家,在那个所谓“不唯成分论,重在个人表现”的年代里,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受尽了“考验”。入团难,入党更难;推荐读大学当工农兵学员难,评选“三好学生”也难。难在父亲是旧社会过来的人,曾经是邮政局的职员,还参加过国民党的“三青团”。
在阶级斗争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的年代里,我与妻的恋爱“门不当户不对”,阻力自然而来。个人被考察不说,家庭被考察,祖宗三代也被考察,好在妻子意志坚强,非我不嫁,实践也证明妻子的选择正确,我们的结合没错。在今天,我与妻事业有成,老一辈两家人也和睦相处,其乐融融,不再怨天尤人。
1978年夏天,我与妻从师范学校毕业,被分配到不同的学校工作,两校直线相距40华里,之间隔着一座大山。那时我们还没有成婚,正处于热恋之中,但相见很难。遇上学校放假,妻乘车回家往返一趟,转弯抹角,绕来绕去,途中要耽搁一天时间;我则乘船,回家下水还顺风,返校逆水行舟难。真是“相见时难别亦难”!
两年后的春节,我与妻喜结良缘,一年后又有了爱情的结晶,生下一个可爱的儿子,由此思家更切。为了缩短回家的时间和距离,我采取周末直线步行的办法,翻山越岭,用4个小时的时间抵达妻子的学校。这样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一共经历了5年,在上级领导的关怀下,1993年的秋天,我幸运地拿到妻子的工作调令,从此不再牛郎织女天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