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的梦
记忆中,哈尔滨的冬天早已该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然而今年,这样的冬天却放慢了脚步,迟迟没有到来。
一个月前,抓着相机,咔嚓,咔嚓的整个校园晃悠,想要把眼里最后那点秋黄完整而又破碎的装进去,因为后面将是埋葬一切的苍茫。
因为想要纪念,纪念着这在哈尔滨最后一个冬天,心思斐然的想要将一切刻画进记忆里。匍匐而泛黄的花草,满地的落叶,轻舞的尘烟,都在陽光不同的束带下耀眼着最后一点生气。于是这样慢腾腾的跟着不同光束的脚步,心情,静静的走着,用眼角间或清晰起来的细纹记录着这里的一切。
在墙角的藤蔓下站了许久,许久,陽光斜斜的依靠下来,抓着手里的焦距,一点一点的移动,将那藤蔓下躲避的的紫草收罗了进去,紫草的边缘依然开始泛黄,点点的小花却还算精神,虽然北风早已呼一呼地刮将过来,没有用强大和弱小来划分对待,而小花却是那样卑微而又坚强的开放着。路旁的柳树依旧随风舞动,只是舞姿里深埋着的是一种神圣的祭祀,祭祀着老去的青春,留下生命的轮回。
平日里,刮风的频率开始增加,室外的运动开始转向内部。我已经许久没有和朋友早上约定打球,操场上略微的寂寥了些,人工草皮还挺着青绿孤单单的躺在那里,偶尔能见到上面来回几对情侣,也只是在风小和陽光尚足的情况下,但依稀是比较温暖的依偎着快步移开。最最热闹的还是那道旁绞割枯草的电锯,斜斜的挎在工人的身上,完成着自己在冬日来临前的重任。喷泉旁边的落叶黏黏一糊糊的躺在水洼里,一旁的灯杆孤零零的站在旁边,投射的光晕依旧如初的照射着水花,异常的靓丽耀眼。
等待着,等待着那个雪白苍茫的世界,那样的世界即使没有帷幄宇宙的气概,也该是有纯洁无暇的心灵的。问朋友“没有下雪,会有冰雕吗?”朋友笑着,“温度还是零下啊,是零下就可以结冰,有水就行。”我见过的冰雕是在车站,那个冬天排了两天的队伍买到回家的车票,在车站的冰雕下,哭得很惨很惨,然后发现整张脸已是生疼得不行。而那两个不太大的冰雕却是穷学生到过北国的见证者。而今想来是盼望得深刻了吧,这个冬天我留着哈尔滨的时间越发的短暂了,回家是一种更强的喜悦和期待,而那个迟迟未到的冬天却是另一种期盼了。还记得黛玉的诗里有这样一句“辗冰为土玉为盆”,第一次看见是惊叹,冰和玉是这个世界最为纯净和高贵的什物了吧,不然那般孤高的黛玉怎会如此奢侈的用玉来与之同行呢。
朋友说“碧,北京下雪了哦。”我说哈尔滨今年很奇怪,还没下大雪呢。桃子在一旁嘟嘴,“我都看太多了,你还是才来东北的我那样,现在我就不渴望了,下雪后路滑。”“是么,是有些人怕我又把她摔倒在雪地里吧。” 于是这样可以引来桃子的一整舌雨。和桃子到饭店吃饭,惊呼“啊啊,去年我整个冬天该是没有出过学校吃饭吧?竟然不知道这饭店在冬日里的气味。”,因为都挂上了棉被一样的帘子,门窗也严严实实的,屋里的饭菜气息是格外的高出夏季很多倍,这也就是来东北前传说的挂着被子吃饭吧。
出门因为皮肤过敏,仍旧包裹得格外严实,露出的两只眼睛,我总想象自己如若是那古装戏里的侠女该是多好,一个草上飞或者水上漂,就把地上结的冰道甩开去了。
不知道最后这样一个月里,是否会看见熟悉的雪地,但是记忆啊,总也开始种上家乡青草的味道。我想,多年后,我会异常的怀念曾经在这里的一切,而今依然只有珍惜,从南到北,一个三年前我不敢想象的梦,一个我以后会翻开岁月的日记回味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