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懵昧,归于了然
夜的颜色,很亮,淡蓝色的妖娆;街灯很乖,金灿灿的燃烧着。霓虹闪烁的城市,我站在鳞比肩而立的高楼脚下,静静听风声回响;在这浩大的城市,有一个你,有一个我,一个是泛黄的回忆,一个散发着着锦瑟的春色。
看,桃花开了,樱花正媚,争艳着的春天,婉转抚媚的身姿四溢人间,而我,就站在这个灿灿的春日里,只待一曲红绡,一首轻歌,唱罢,听罢,那过往古今。看花,看海,听小雨从夜的窗前淅淅沥沥的飘过,是春天里最美享受,我,欣喜着期待,兴奋着观看,这一场又一场来自春日的盛世烟火。
春天,我最喜欢夜里的雨,划过窗棱,轻吻过我悠长悠长的记忆;还有和着风的时候,雨水轻飘,落在行人的衣角,点过柳树的梢头。春雨的夜,既是安静地又是热闹地,黑,是夜里寂静的颜色,嘀嗒声,洒洒声,是雨精灵在起舞唱歌,而我,由衷的喜欢这首歌。
看海看花的四月,樱花朵朵,翠柳依依,带着记忆穿过曾经,来到熟悉的北海。往事更迭,记忆似是有些模糊,只有琐碎的歌词,萦绕心怀;‘“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清澈的歌声,我们纯真的年代,这便是北海给我的最好记忆。
无风时的北海,波澜不惊,垂柳沾湿了枝头,亭榭和两岸的花朵也是倒映其中,似是全部跟湖水交融在一起,成了一个新的世界。风声来时,一层层涟漪旋晕而来,迎风而动的花瓣似是经不住湖水的魔力,纷纷应水而落,奔向湖面。北海,无疑是多情的,无疑是一道美丽的景色。
当金黄色的太阳从天边而来,带着夜的那丝空灵,带着来着灯火源头的欢笑,携着花香带着希望,伴着鸟啼,款款而来。春天的阳光,明媚的有一种魔力,似乎能让人忘记不快,忘记忧伤;春天的阳光,自由的畅翔人间,真是潇洒的让人嫉妒,而它却又不愠不火,亲和的让人难生一丝抱怨。
那么多风景,那么多绝唱,可我却偏偏衷情孤独的夜色。于我这里,夜虽是难逃伤感的角色,可它同时却又是诡异着和温暖着的。它不问出处,不计较你的曾经,无私的给我们这些悲伤的人一个怀抱,给我们遍体鳞伤的心一个温馨的家。“一个人要有多大的心,才能装的下那么多悲伤,”很清楚的记得,这是多年前的一位红颜赠给我的话,我觉得此时将这句话来形容夜的广大再适合不过了。
夜,我最爱春天的,春天里,最爱下着雨的。淅淅沥沥,似是轻轻诉说;缠缠绵绵,似是无尽温柔;黄昏跟夜的过度,则是另一种特色,无边血色染红了天,斜照的夕阳,将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似乎这时的天空也变得很柔软,一切是那么安静,那么平和。
夕阳落幕,像极了人生暮年,饱览沧桑红尘,方懂最后的归于平淡才是一生所寻,而一生轮回,最后都将归于宁静,长埋地底即是生死回归,一切,生于大地,死于后土。夜是宁静的,是平淡的,抛弃了喧嚣红尘,远离了世俗纷争,偶有细雨春风为伴,便已足够。
左岸烟火红尘,右岸平仄流年,我愿赴一场不计疼痛的无悔旅行,只为奠祭我正逝的青春。灿灿春色,独爱那一车安静夜色,阑珊灯火,唯独想要为伍于那空灵的无人深夜。在我这里,夜是空灵的,是妖娆的;你看,它在雨中时,缠绵了,多情了,嘀嗒回响的声音,总能将我带回那悠长悠长的曾经——那时光,我正直年少,放肆轻狂。
生于懵昧,归于了然,平静而来,裸裸而去。这红尘,我生来平淡,死后也只带去宁静。然,等我百年融于尘土,守四季轮回,叹盛世繁华。人生百年,只不过是一场又一场梦中徘徊,一切,终归回于宁静,同夜色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