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啸”一次
由于种种原因,我借调到了一所城区新成立的学校,从此,美丽心情,成为别人眼中不三不四的老师,说实话,这个话不好听,可的确是实情,于原来的乡镇学校,被借调出去是幸事,可以不用来回跑在路上,省下点时间照顾读高中的孩子;可于现在的学校,我是个编外人员,只是个白下力的,我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但课时却不能比他们少。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生活”和工作貌似平静了,但每到学期末,在考核评优时,我的名字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因为我没有编制。我过上了与人无争,淡泊名利的工作状态,一切荣辱和我无关,我只是上课,拿工资而已。这样的日子倒也安静,”快乐”,平淡,对刚失去”父亲”的我来说,倒也适合这样的状态。
人啊,有时太安逸和快乐了,就会遭人嫉妒——也许是我想多了吧,不过,这时有人把闲话送到了我的耳边。最早还是在一个寒假考试的分析会上,年级部的主任在总结考试情况时首先表扬了我:都看看人家卢老师,就是个借调的还年年考第一……我顿时无语并汗颜,是啊,我怎么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呢,一个借调的咋还要这么认真的对待工作?有这些精力还不如想办法把编制弄过来。
一个同学的妻子在我们学校,她经常来找我聊天,每每看到我脚步匆匆或低头备课看作业,总是用同情的语气说:天天这样上课不累啊?我说,我愿意上课,我喜欢上课,只要是喜欢的事,就不觉得累啊。此时,总看到她怀疑的不屑眼神。
我承认,我的确没有本事把编制弄过来,也确实没想过要弄过来,都是老师,都是教学生,在哪个学校有区别吗?这是我真实的想法。所以,在听惯了这样的闲言碎语之后我依然是我,那个努力上课认真备课的老师。只是有时在闲暇之余总是觉得奇怪,我上我的课,拿我该得的工资,不去招惹不去竞争不去争抢,为啥有同事还会这样无聊的践踏我的底线和尊严?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的我依然不惑,只是我调整好心态,“傻人有傻福”吧,我用自嘲来安慰自己。
父亲去世三年后,瘫痪了三年的婆婆也去世了,我更觉得一切都是空,都是浮云,似乎更看淡了些俗世,对儿子考进985大学也没有非常的高兴,只是觉得一切都是该来的要来。儿子读大学之后一个人在家,没有了做饭的动力,天天凑合着的饭菜让我的身体受不了了,胃疼,转而腰疼,实在坚持不住了,鼓起勇气和校长请了病假,校长不错,立即答应了我,我心存感激,虽然只是以微笑谢谢。
后来,在住院治疗期间,除了几个好友关心我之外,我成了学校的废棋,传统上老师病了,学校会派代表去医院看望的,我这一场小病,打破了学校传统,没人过问没人打听,据说原因还是一个,我是借调的人,不归现在的领导管。
好吧好吧,我不在乎,不看望我也得健康起来,谁让我是个没本事的编外人员呢。在家养病期间,有同事来看我,说有的同事开始攀比我了,说和我年龄差不多,为啥我就不用上课能请假,就是因为我家的那位和校长认识,走了后门了。我彻底无语了,不想解释也不想听她们这些小人的思维,我要让自己更快乐更健康。
不过,值得“骄傲”的是这个时候又被领导想起来了,学校要达标,要建实验室,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知道我出院了,立马打电话让我回去上班,说不用上课,只要来整理实验仪器就行。我是个薄脸皮的人,领导说话了,当然要高兴的答应,就像当初领导答应我请病假一样。于是,我成了实验室工作人员,天天忙天天鼓捣,不用动脑子不用和学生生气,但是腰疼的却更厉害了。为了尽快达标,周末不能休息,假期也要加班,终于在理化生老师们的帮助下”成功”合格了,暑假也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