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心声

都说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过，天底下有免费的早餐。2018年7月23日，我就享受到这样的早餐。

6点左右，起床。同事老人去世，几位同事相约，7点去乡下，专程吊唁。妻子还在梦乡，就走了出去，到外面吃早餐。

平时，大都是妻子早起做饭，很少在外面吃早餐。

外面，早已艳阳高照，地下，无阴凉处，白亮亮地刺眼，好在清风游荡，尚有些凉意。

走出小区，走过小巷，巷口南边便是卖早餐的，天尚早，人不多。我指着一张空着的小桌，说要一碗豆腐脑，不放辣椒。赤着上身的摊主爽快答应，这个中年汉子，身材矮壮，圆头短须，刺青的右臂忙碌地动作着，不时用左手扯下搭在肩头的毛巾擦汗。

往南走，卖包子的摊主微笑相迎，他年轻些，一头短寸，长脸无须，肤色白皙，目光却有些凌厉。

“我要一个切馅儿肉包。”

“就要一个？”

“嗯，就一个。”

他掀开笼屉，用方便袋利落地拿出包子，递给我，问：“您是孙校长吧？”

“哦，对。”看来是建设路小学的老家长。

“您现在调到哪儿去了？”

“哦，光明小学。”

我拿出手机：“你好，二维码在哪儿？”

“哎呀，一个包子，不要钱了，自己蒸的包子，要什么钱？”他豪爽地连连挥手。

我再三推辞，他坚决不要，自己身上未带现金，又怕拂了这俊朗汉子的美意，只好道谢而去。

坐到小桌前，豆腐脑已端上，早餐开始。豆腐脑有点咸，包子味道不错，一勺一勺地喝，一口一口地吃，很满足的。包子吃到一半，想到前两天建设路小学已经毕业的女足队员和家长们专门宴请我这个老校长，想到离开建设路小学多半年来家长朋友热情依旧，想到韩信感谢漂母，想到滴水之恩当铭记，我心潮起伏，眼睛湿润，放下包子，拿起手机，拍下早餐。

吃罢，去付豆腐脑钱，中年汉子一挥手：“孙校长吧？算啦算啦，一碗豆腐脑，块儿八毛的！不要啦！前两天，我才听孩子说您调走了，唉！”

我一怔。在此地居住多年，和这些摊贩都面熟，与他更是如此，今天才知道他竟也是一位老家长。大概他听到了俊朗汉子的话，激起豪爽之情，才如此大方的吧。

再谦让也是如此，我只好道谢，又专门走到包子摊前，与俊朗汉子道别。

做到车上，心潮澎湃，感慨万千，当我想放弃、想退却时，总有一些同事、家长、朋友不经意地给予我温暖，鼓励我前行。我将刚拍的早餐图片发到微信，发了一则朋友圈：

“早，在小摊上吃饭。一个切馅大包，2元，老家长，不要钱；一碗豆腐脑，不知道多少钱，老家长，不要钱。他俩不约而同问，孙校长吧？您调哪儿？吃着，吃着，想哭……”

很快，一位局机关的兄弟评道：“再苦，再累——值了！”

嗯，这就是我的心声，这位兄弟虽交往不多，真乃知音也！是的，这份免费的早餐，让我感觉：再苦，再累，不仅仅值了，而且——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