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的重逢，六年后的告白

兴奋地打完招呼，心儿看着坐在对面的他，轻声问:“你找到女朋友了吗？”“我已经看上了一个人，她离天很远，近在咫尺。”他的眼睛盯着她，慢慢地回答。年轻帅气的脸，刚毅坚定的表情。她心里一动，怔了怔，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这次见面纯属偶然。那天，他只是来学校看她的同事，他的表弟。他和她在校园的操场上相遇，愣了一会儿。“是你！”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改变六年前相对沉默的态度。

下午，他来到她的办公室。意外的惊喜充满了两个人的脸。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他们兴奋地谈论着分手后的情况。但谁能想到，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有过任何文字或文字上的交流。“那年你为什么去军营？”她提出了这个困扰她多年的问题。“啊，当时也说不清，我只是抱歉，我离你的优异成绩还很远，心中羡慕，但却远远落后了。考不上你这样的好学校，只好选择早点参军当兵……”他看上去忧郁而无助。

六年前，那一幕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深秋的早晨，风吹得道路两旁的树木沙沙作响。她和同学在打扫校园，地上长满了深秋风吹下来的黄叶。远远地，她看到了他的身影，穿着咖啡色的夹克，匆匆走着，从校门外大步走来。她静静地站在一个高个子同学身后，看着他走过。她不知道他是否见过她。她很久没见他了。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坚持读完中学。他读书不勤快吗？

她记得刚转到这所中学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那么新鲜。有一排排教室，整齐的树，干净的走廊，巨大的操场，树下的花坛，校园里的果园，校园后面的小山，她觉得新奇而美丽。每天早上，学生们要么在教室里看书，要么在教室外面的大树下和花坛下学习。在教室前面长满紫色花朵的泡桐树下，他每天早上都会出现。我看见他拿着一本语文或英语课本。大多数时候，他会读出自己的声音，看起来很陶醉。有时，她还看到他在读或背数学和物理课本上的公式和定理。自然引起了她的注意。甚至，她来到这所新学校后，就把他当成了学习的榜样。她刚到这所中学的时候，成绩并不显著。她想进步，希望能走在全班甚至全校的前列。她知道他是她同年级的同学，是邻居班的，但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她每天从宿舍或者食堂去教室，经常从他教室后面斜穿过去。奇怪的是，几乎每次她经过，她都往窗户里看，然后他的眼睛抬起来，他明亮的眼睛闪着晶莹的光。她的脸很热，她低下头匆匆走过，感到害羞。他坐在教室后面的窗户旁边。她不知道他们的目光相遇是巧合还是他故意的。她没有深究，她只是希望他也能有优异的成绩，也许，有一天，她也能一起考上理想的学校。

对于寄宿制中学生来说，一日三餐是最刺激的。饭铃一响，男同学就像百米赛跑一样向食堂冲刺。女同学还在去食堂的路上，男生已经回家了，手里拿着饭盒，脸上满是胜利的喜悦。那天，她看见他拿着一个饭盒走过来。她看见他的名字清楚地写在他的午餐盒上。呵呵，她终于知道他是谁了，隔壁班的男生。她掩饰着内心的喜悦，夹在一群女同学中间，一路笑开了。

学校生活就是这么平淡充实。好学的男生女生都在为明年的考试努力。除了有些调皮的男生偶尔骚扰也不爱学习的女生，男生女生基本一句话都不说。他们坚持自己心中的“三八线”，也坚持自己的理想。他们心无旁骛，全神贯注于课堂，在问题的海洋中战斗。每天早上，黎明前，在校园暗淡的路灯下，学生们都在努力学习；每一个安静的夜晚，总有相当多的卧室闪烁着微弱的烛光。对于他，她只是默默关注。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关注自己。她想，也许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更不知道她对他的关心和希望。她又感到高兴了。

突然有一天，她发现他已经消失在高高的泡桐树下，窗户里没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她心中升起一丝失落。曾经美丽的泡桐树早已枯萎了那串紫色的花朵，树上的阔叶在萧瑟的秋风中渐渐变黄，一片一片飘落到地上。女孩的矜持让她知道，经过几轮间接询问，他要进军营了。那天早上，他来到学校办理了一些入伍前的手续。一丝愤怒油然而生，她立刻用力压了下去。潜水海阔，鸟飞天高。他走他的路，我走我的独木桥。他的选择和你有什么关系？对，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又自嘲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只剩下模糊的旧记忆。

她大学毕业了，淡化了年轻女孩的羞涩和无知。他也光荣地从前线战场回到了家。在这次邂逅中，他的那句“远方，就在眼前”，让她的心里又泛起了涟漪。只是，这个时候，她有心，却不便说。“坦白告诉你，我已经看中的人就是你。”临走时，他盯着她的脸，丢下这么一句话，不情愿地骑回去。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心里生出了一些怅惘。

一周后，他的信飞到了她的手中。信封上的字体浑厚有力。

“我真心感谢上天安排了这次机会，让我有幸在六年后再次遇见你，说不出的开心。”他在信中写道:“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告诉你我的想法。我脑海里永远不会忘记的是，在我读中学的时候，你超人的成就让我对你产生了一定的印象。说实话，我当时很羡慕你，我会一直关注你，观察你，了解你，甚至想接近你。还好当时学校里有个男女界限，禁锢了我，约束了我。谢天谢地，不然就大错特错了——耽误了你的前程。”他说:“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当时参加了学校篮球赛，看到你在球场外看比赛，让我更有精神。还有男子400米跑比赛。要不是你的‘帮忙’，我恐怕坚持不到最后。”她记得那年在学校举行的篮球比赛，她去给班上的篮球运动员加油。场上的队员个个活蹦乱跳，青春的身材是那么的矫健敏捷。她看见他了。在激烈的球场上，他跑得快，运球，传球，进攻，投篮，似乎精力无穷。她微笑着为班上的队员和他鼓掌。她还记得在那次运动会上，男子400米决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这是一场关于速度和耐力的决战。在200米环形跑道上，几名运动员在拼命追逐。她也看见他了。他气喘吁吁。当他的力量即将耗尽时，他勇敢地冲在前面。同学们为他欢呼鼓掌，她也为他欢呼鼓掌。在高高的领奖台上，他手里拿着奖状，微笑着。她为他感到骄傲。“有时候我根本不需要经过你的教室，但是我必须越走越远才能看到你。”是的，她有时会偶然发现它，但她想知道，“他在我的教室里做了什么？”“参军后，我多次问别人你的情况。我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最后却因为没有勇气寄出去而把信烧掉了。”她无法想象他在军营的那些年里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是快乐的回忆，是痛苦的怀念，还是矛盾的选择？信的最后，他附上了这样一句话:“在学校，据我观察，你说话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你的心情了……”。埋藏在她内心深处多年的秘密，无处可藏。他的信和他的坦率让她感动和震惊。说实话，她真的不知道或者无法确认，他在默默的看着自己。她认为所有的“相遇”都只是巧合，巧合。

六年后的重逢，六年后的告白，只是太晚了吗？她不知道。也许，生活中的一些事情已经注定了。既然前世没有约定，今生就永远分开。后悔？投诉？

“可惜一个人这辈子遇到知音就不能在一起了。”在后来的信里，他无限叹息，她放不下。恢复的记忆，那些无法恢复的记忆。缺陷已经铸成，离别在所难免。只希望这种心痛的美永远被人注意到。人生之路，有长有短。只希望这段珍贵的友谊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