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前景想会更值得期待
近读文坛轶事,读到郑振铎和叶圣陶两位文坛大家为推介当时默默无闻的老舍亲自为其撰写文学广告的佳话。1925年,老舍完成了《老张的哲学》的初稿,主持《小说月报》编务的郑振铎拟刊用该小说,在 《小说月报》1926年6月号的《最后一页》中,郑振铎预告了下一期的主要内容,其中对《老张的哲学》作如是评价:“舒庆春君的《老张的哲学》是一篇长篇小说,那样的讽刺情调,是我们作家们所尚未弹奏过的。”
1928年4月,情感美文,《老张的哲学》作为“文学研究会”丛书之一由商务印书馆推出。负责编发的叶圣陶也特地为该小说撰写了广告:“《老张的哲学》,为一长篇小说,叙述一班北平闲民的可笑生活,以一个叫老张的故事为主,复以一对青年的恋爱穿插之。在故事的本身,已极有味,又加以著名的讽刺的情调,轻松的文笔,使本书成为一本现代不可多得之佳作,研究文学者固宜一读,即一般的人们亦宜换换口味,来阅看这本新鲜作品。”
出自郑振铎与叶圣陶笔下的推介文字,尽管角度不同、风格各异,但从中不难看出,他们对所推介的作品是认真研读过的,对所撰写的推介文字是力求精到的,对所推介的文坛新人是抱有真诚与厚望的。这些千姿百态、文笔上乘的广告词,对外展示了新文学生产、传播方方面面的丰富信息。而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不只郑振铎、叶圣陶,还有像鲁迅、茅盾、巴金、施蛰存等一批著名作家,在其编辑生涯中为了推荐文坛新人,壮大新文学作品的社会影响力,都曾亲自参与了新文学“广告”的制作。 相比之下,现在的情况又如何呢?当今社会不乏广告,这其中推销文学的广告比比皆是。虽然说,也有知名作家、负责任的编辑为培育壮大文学新生力量、推崇高品质文学作品而秉笔力荐,但我们看到更多的情形是,文学广告因掺杂进太多世俗因素而变得不那么纯粹。在此不妨试举几例: 一曰“腰封式”广告。在很多新出版的文学类书籍上皆可见到它的踪迹,或是“最优”、“最高水准”、“最畅销”之类自我标榜的词汇,或列示名人的推荐语录,但这些推荐语往往天马行空泛泛而论,令人无从准确把握作品之“好”。二曰“红包式”广告。有些作家、编辑“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热衷于参加各地的作品研讨会,时时写一些热情洋溢的新人、新作推介文字见诸媒体。可别以为他们如郑振铎、叶圣陶那样单纯地勤谨敬业,他们冲着的那是一个“利”字。三曰“人情式”广告。人情社会,有些作家、编辑面对亲朋软磨硬泡,面对种种社会关系的请托,也就干脆秉命而书,在“人情”因素的左右下,不负责任地说一堆不着边际的好话。 这些年来,随着经济发展、科技进步,新时期文学的确给注入了新的活力,但又不能不看到,种种不良因素影响下,一些原本圣洁、温暖人心的东西正自悄然飘逝,就像曾经的文学广告。追回那些美好的传统,让饱含了真、善、美的文学广告重新风靡这个时代,文学的前景想会更值得期待。上一篇:我们该多读读有意思的书
下一篇:用典需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