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忧伤(2)

漫步到了仁和路与官道街交汇的十字路口。往南走，就是小城最繁华的中心，那里有灯火辉煌的超市，有热闹喧嚣的广场。往北走，会一直走到郊外。我选择了往北走。是的，我不喜欢拥挤的人群，我更喜欢在无人的地方享受孤独。孤独，我喜欢孤独。我的孤独，也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的吧。那时候，我喜欢一个人游荡到马颊河畔。暮色苍茫，我常常坐在河畔，看河水奔流不回，看夕阳几度红，看炊烟袅袅又散尽。就那样坐着，感觉到无限惆怅却又无限美。

不知不觉，已走了很远。再继续走下去，就是郊外田野了。想去田野里走走。我想，到了那里，就可以看到更广阔的夜空吧。那必是浩渺的，清寒的，诡秘的。这样的夜空只有在我的记忆里有过，很久没见过了。钢筋水泥的闹市里面是看不到这样的夜空的。可我不敢去郊外，只好徘徊在灯火阑珊处。

想起一首老歌，《午夜街头》。很久以前了，曾经很喜欢这首歌。这首歌，张蔷也唱，李玲玉也唱，但我喜欢听张蔷唱的。喜欢她的那种恣意纵横的宣泄，喜欢她的那种竭斯底里的绝望，喜欢她的那种穿心透肺的凄伤。而李玲玉有些甜腻绵软，不喜欢。后来，张蔷去了澳大利亚，再没有她的消息。但她的这首《午夜街头》，我是听了一遍又一遍，伴我走过青涩的青春年少。

今夜，那遥远而又熟悉的旋律，穿越了光阴，破空而来，萦绕耳际。

午夜的街头

有我沉沉的冷漠

那驱散不尽的冷风

打断我尚未完结的梦

午夜的街头

多少故事在其中

那即将熄灭的烟头

提醒我剧终的时候

如果说这是路的尽头

我想我不再回头

就让这些燃烧的梦

一起熄灭

一起熄灭在午夜的街头

让我潇洒的走过

穿越那无奈的忧愁

走出那午夜笼罩的尽头

莫名的忧伤如浓墨滴在心中，漫溢开来。

就让自己静静地忧伤一会儿吧，在这个春风沉醉的夜晚，在这个春夜的街头。而我此时的忧伤，不为某人，不为某事，无关风月，只和我自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