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的粽子
每逢端午,我总要想起青山,想到碧水。青山碧水下,湘楚一带的男子,头包黄巾,赤膊擂起大鼓,江上龙舟,在鼓声填然中势如箭发。女子们则站在水边,将一颗颗五彩丝线扎好的香粽,抛入清流。波浪翻滚处,鱼虾争食,继而托出一个须发冉冉,衣带飘卷的诗人,口吟着他的“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高低而求索”,拂袖悲愤而去。美丽心情网
江浪与龙舟,屈子与离骚,艾草与粽子,都是这个节日独占的符号,但关于长在南方的我,端午节历来都是含混的,不详尽的,它和寒食、腐败、重九一样,仅仅是个飘忽一闪的日子,除了在这天吃上几颗粽子外,亦未觉得特殊。自从大前年,因父亲没于重阳前两日,所以起初每遇重九,才不免勾起一线别样的伤感。
就像我小时分,不知道奶奶手中的蒲扇是用什么做的一样,如今我照常不知道包粽子的叶子来自何物。对于这个题目,实在稍稍探听一下,便可悉知的,可不知为什么,我总不肯弄明晰它的来历。在我看来,人生百年的光景,若带上几个类乎此的小苍茫去保留,大约是一件无意义的事。
记得每年秋天,父亲总会从外面捎回一些粽子叶,绿绿的搭在车子前面,带着一团清新的冷气。它们看下去没有玉米的叶子宽,也没有高粱叶子长,是故土的田间所没有的。因而,那时岂但感觉这些叶子特异,并且感觉那几天的父亲,也很秘密。我嫌疑他去了一个很远的中心,费尽了诸多起伏,才把它们弄来。兴许是花钱买来的吧,兴许是远房亲戚送他的,我以致想到,说不定是从哪里偷偷摘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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