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朋友
2018年是我大学毕业分配鞍山工作五十年。一九七四年我被任命为鞍山市505名知青带队干部的一员,来到盘锦地区曙光农场贾家大队,如今已经四十四个年头。在青年点,我与知青同吃、同住、同劳动,朝夕相处一年余。期间,遇到了营口—海城大地震,抗击(浑河、太子河、辽河)汛期大水等,那段岁月中与我并肩战斗的知青朋友们至今使我难以忘怀。
回望岁月,转瞬我们都已经进入暮年。当年那些血气方刚的知青,如今也已经退休。这次在鞍山相聚,回忆曾经的岁月,许多话题难于言表。他们告诉我,昔日曙光农场贾家大队已经农乡变油田,许多村民住进了楼房,”生活”有了很大改变。
如今知青的中心话题,也不再是下乡年月的酸甜苦辣,而是对后代的期许及对他们父辈健康的关心。如:一对知青同在知青点返城后结成夫妻,这次见面,女知青告诉我,她现在身患癌症,但是很乐观地面对生活,”快乐”过好每一天。她告诉我,外孙女今年升入鞍山一中是她们家最大的快乐,对后代充满了期许;虽然她的”父亲”在文革遭受不公,但父亲现在高寿健在,身体、精神都很好,也是对她的最大安慰!她笑着说:“别看几十年了,也许我回家提起您,他老人家还会记得您那”,她拿出手机里的微信照片,指出父亲让我看,一个健康老人的面容映入眼帘。还有一个知青,父亲是南下干部,文革时,官居沈阳烟草公司一把,在位期间,没有为孩子以权谋私,如今,其父已经近百岁高龄。他们结合当前反腐,对父亲为官清廉颇感自豪……他们说,“忆往昔,共和国蹉跎岁月,知青下乡负重任;看今朝,”人生”苦短度晚年,快乐过好每一天”!知青无论现在处境如何,曾经的苦难与悲情锤炼了他们的意志,他们曾经把青春和热血献给了人民,坚信我们的后代会永远记住知青一代人!
我的知青朋友王兴安,1971年下乡,在农场任劳任怨,处处做表率,很快成为曙光农场贾家大队数百个知青中的佼佼者,随后加入共产党并选为大队党支部委员,后来的爱人是1968年沈阳知青,1974年经过贫下中农推荐,进入北京大学化学系成为工农兵学员,在分析化学专业学习,他们返城后在各自的岗位上都取得了很好的业绩。当我在鞍山看到他们时,几十年没有见面,兴安已是满头白发,两口子已经苍老很多,他们告诉我2018年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就是在鞍山城(唐朝时期建立的城堡,后来荒废,现在正在修复)里租了几亩地,搞起了不用化肥、农药的生态农业来,许多知青知道他们搞起生态农业都十分支持,闲暇时间都愿来帮忙,兴安笑着说:“退休后拿着工资,从盘锦农场回鞍山工作退休,几经风雨,美丽心情,我们又成了新农民。兴安的爱人蓝宝龄在鞍山环保局检测中心工作,她说:“我们在鞍山生活、工作、学习,知道鞍山当年也为环境污染所累,那时,鞍钢烧结总厂的灰尘严重超标使靠近它们的居民区都不敢开窗通风,偌大的鞍钢,数十个企业竟没有一个污水处理厂,多条排污河污水外排,以至鞍山产地的大米一些指标不合格……过去的已经远去,我们没有力量改变所有,但我们愿在有生之年,用自己的微薄之力,尽其所能再搏一把,为建设鞍山生态农业再出力!
他们两人谈起知青“上山下乡运动”时说:“知青上山下乡运动距今已经五十年,不同的家庭背景、不同的社会环境、不同的生活轨迹,造就了不同的人生。从国家领导人到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1700多万知青对那个运动的看法,每个人都会根据自己的不同经历,有着不同的解读,难求一致。我们曾是“运动”的亲历者,现在成了“新农民”!兴安最近来电话告诉我,“种的蔬菜种类、数量多,送附近居民小区的群众,收成本费,由于是生态蔬菜,深受附近居民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