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心结

那一年，我11岁，你21岁，我很年轻，你也很年轻。只是因为家庭变故，突然转学，没和你说再见就走了，不过是十年。现在。我20出头，你应该30。你还有黑色短发吗？还是张清秀胖乎乎的脸蛋吗？有家庭？你还教我这种野孩子吗？你给他们面条吗？也许你已经离开大山了。上次回老家，松树湾小学还在。大体轮廓没变。我可以把每个角落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但是我没有找到你。刘家峡和兰州你会在哪里？

我知道我会回到刘家峡，我知道我会打听你的消息，你会带给我一生感动的你。直到有一天，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倾吐这么多年的喜怒哀乐，告诉你不辞而别的愧疚！

“这几年，一个人经历了风，雨，泪，错……”还记得你给我的那首《老友记》。当时来这个偏远山区教书的老师很少。你经常选修很多课程，音乐就是其中之一。要知道，那个叫窦的老师居然说你教的《老友记》太丑了。我当时想骂他妈，最后还是忍了。我大概是怕被他打。后来他教了我们一首歌，叫《小尖叫》，很难听。直到现在，我还是喜欢听《老友记》。虽然我知道这首歌是周华健唱的，但我首先想到的是你的声音！

那次你打我耳光，不是因为你没写完作业就溜回家了；不是因为在地球操场边上的大柳树下撒尿；不是因为趁着课外活动骑别人的驴；不是因为苜蓿田睡过头忘了上课。但也正是因为隔壁那个女生，我和一个高三男生大吵了一架，用砖头相见。那次，你把我叫到办公室，毫不犹豫地扇了我一巴掌。我听到你责备的声音。我让你难过。你的手那么纤细，巴掌那么响。我可以想象，在那一巴掌里，你不愿意恨铁不成钢，但更多的是对我生命的怜悯。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打我的老师，那一巴掌是我这辈子难忘的，我很怀念。

《童年》《松树湾小学》《刘老师》...一如既往的温暖，千丝万缕，挥之不去的记忆！这所小学太普通了，没有食堂和厨房。学生不多，只有一两百，老师也不多，只有四五个。所以一个老师会去附近的镇上吃饭打麻将之类的。至于你，无论春夏秋冬，你的办公室前总有一个小火炉。下午下课，老师三三两两出去吃饭，学生都回家了，你就烧炉子，拿出小锅准备做饭。我没通过听写。你让我一个人呆着。我蹲在你的办公室前，从电池里拿出一根墨棒，在平地上画了两条边线，一遍又一遍地在书上写新单词。而你在一旁忙碌着，不停地在锅里抓面，偶尔瞟我一眼，看我有没有用心写。我在以墨棒为笔的陆地制成的巨大练习本上自由驰骋。过了一会儿，我写了将近十米长，胳膊都累了，就开始可怜兮兮的看着你，看你会不会放过我。你刚做了饭，心情很美好的来找我。你从一开始就开始查，还记得你查了20分钟10米长的作业，从我手里拿过墨棒在地上画圈。红笔虽然没用，但也是在批改作业！我在旁边的空地上示范了几个错字，然后关切地问:“你现在会知道吗？””我点了点头。当我拿着窗台上的书包准备回家的时候，被你拦住了，然后倒了半盆清水给我洗手。你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一边，让我坐在床上吃。你的办公室真的很简陋，既是厨房又是卧室。除了那张办公椅，没有其他凳子，更别说沙发了。我是个野孩子。我一整天都在山上爬上爬下。我浑身是土。我该怎么给你铺床？脏了怎么办？我当时虽然年轻，但也是这么想的，就坐在门槛上吃了。你一开始不让，但是因为我一再的执拗，你不得不放弃。晚饭后我要回家。虽然父母在金塔很多年了，但我家里还有我的亲奶奶，我回家可以帮忙。我走的时候，你给了我一支旧钢笔，我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它还红在我手心。我从小很安静，拿笔的时候也没说谢谢。现在想起来，心里有一种遗憾。在我的一生中，在那个懵懂的年代，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为我做饭的老师。就连我妈也因为外出谋生没给我做几顿饭，所以我对那顿饭记忆深刻。过了很多年，吃了很多火锅烧烤之类的，但是感觉远没有你做的面好吃。现在我学会了做一些常见的饭菜，但我想我做了面条。

那时候你总是让我背作文，有些我还依稀记得。你时不时带我们去爬山，看日出，鼓励我们写作。我知道你很欣赏那个会写诗的女孩。她的名字应该是王光举。因为你，我喜欢唱歌，喜欢写作，喜欢生活。

昨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没有给你写下一个半字。晚上，我住在黑暗的宿舍里，侧卧在冰冷的床沿上，脑海里浮现出你的名字，“刘少华……刘少华”。很好很好。我终于没打算睡觉了。我终于有了熬夜的理由。我试图用一夜的沉思和回忆来解开这个缠绕了我十年的结。真的可以打开吗？我在考验自己。人的一生，会遇到太多的老师，有的会随着岁月的催促和记忆的忽略而逐渐忘记，有的，无论在一起多短，分开多长时间，一提到“老师”这个词，大脑就会在一瞬间找回她(他)的一切，而对我来说，你就是这样。就好像你昨天出现了，那么清晰，那么近。